黄瓜原名叫胡瓜,传说是汉朝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。胡瓜更名为黄瓜,始于后赵。后赵皇帝石勒因自己是胡人,最恨别人说“胡”字。有一天,石勒酒喝高了,指着一盘“胡瓜”问一个叫樊坦的臣子:“卿知此物何名?”樊坦看出这是石勒故意在考问他,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:“紫案佳肴,银杯绿茶,金樽甘露,玉盘黄瓜也。”自此,黄瓜之名传开。
夏日酷暑,喜欢吃母亲做的拍黄瓜,选老品种的黄瓜拍碎,再拍碎蒜瓣,加盐、白糖、麻油、酱油、醋,搅拌腌渍一会儿即可,食用时若撒些香菜或荆芥叶则风味更佳,拍的黄瓜边角不规则,味道入得很透,吃起来最爽最脆,瓜肉感十足。
黄瓜的吃法很多,炒、炝、凉拌,煲汤等等,无不各具特色。夏日里,妻却喜欢将黄瓜打成汁,加糖或蜂蜜,冰镇后,当饮料喝。一小杯淡绿色的黄瓜汁入口,清凉、甘甜,只感觉暑气顿消,快意无穷。
汪曾祺先生在《果蔬秋浓》一文中提到:“小萝卜去皮,真是煞风景!”。其实不单是小萝卜,黄瓜去皮了也一样煞风景,我们乡下就有这么一句俗语:“黄瓜儿刨皮——多此一举。”还有一句也很有意思:“黄瓜打锣,去了半头。”拿黄瓜当锤子敲铜锣,黄瓜自然捶得稀巴烂,手上只剩得半头。比喻所剩光阴无几,也形容事没做好,大势已去。
吃炸酱面少不了黄瓜。读张中行老先生的《负暄三话》,有一篇写他从干校打回原籍,住在村边土屋里,去邻居园子里摘一根黄瓜,半条下酒,半条就炸酱面吃。在散淡冲荡的文字中,体现出作者苦中有乐的文雅和超脱。
黄瓜是家常菜,上得了豪门盛宴,进得了百姓厨房,活得素雅恬淡。黄瓜,身处红尘,任人宠辱,不媚不扬,始终带着脆生生的甜,滋养着柴米油盐酿成的烟火人生,这大概便是我们的草根生活吧。乔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