茴香豆小议——中国·定西网

潘硕珍

鲁迅在短篇小说《孔乙己》里写到，穿长衫的主人公经常光顾咸亨酒店，排出九文铜钱，打一碗散酒，还要一碟下酒的茴香豆（经常被淘气的小孩子们分食）。他用食指蘸着酒水，要给孩子们教“茴”字的四样写法，可惜都作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
茴香豆是什么豆？据周作人在《鲁迅的故家·小酒店里》说：“无论咸亨也罢，德兴也罢……一间门面，门口曲尺形的柜台……下酒的东西，顶普通的是鸡肫豆和茴香豆……茴香豆是用蚕豆，即乡下所谓罗汉豆所制，只是干煮加香料，大茴香或是桂皮，也是一文起码……”短篇小说《社戏》里写到的罗汉豆，是江浙人对蚕豆的别称，“我想，这可能是因蚕豆粒儿短小，憨态可掬，很像传说中十八罗汉的造型。”（李星涛《芬齿香颊新蚕豆》）李时珍说：“豆荚状如老蚕，故名。”蚕豆，一年生草本植物，偶数羽状复叶，茎粗壮，四棱形，种子装进豆荚内，夏末秋初可煮青豆吃；中秋成熟时，豆荚和叶子变黑。种子含有丰富的蛋白质、脂肪，可炒熟吃，也可磨成面粉，还可以制淀粉擦凉粉、粉鱼等，又可以制作豆瓣酱。茴香豆类似岷县的油炸豆，但加工方法不一样。茴香豆价格低廉，伙计通常用手抓，一文一把，摆做一碟，以示大方。这乃是蚕豆的另一种吃法。现代人说，茴香豆是用事先泡软的蚕豆加小茴香、桂皮和食盐煮成的零嘴，成了浙江绍兴著名的小吃（精明的商人们把名人名作的效应发挥得淋漓尽致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