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谷雨过后,乡下老家塄坎路边、河滩沟畔开始泛绿。放眼望去,到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,各种野菜开始旺盛生长。
说起家乡的野菜,种类可多哩!有灰灰菜、苦苣菜、蒲公英、苜蓿、回云菜(防风)……因为家乡气候寒冷,三四月间人们还很难吃上新鲜的蔬菜。好在家乡土壤肥沃,谷雨过后,经过几场春雨的滋润,沉寂了一冬的各种野菜就纷纷从土里钻出来。
待那些无公害、无污染的野菜长到约二寸高时,农人们就忙里偷闲,手提竹笼到塄坎路边、河滩沟畔掐野菜。到了周末,小孩子们也会呼朋引伴去掐野菜。当到达野菜长势喜人的领地后,就将竹笼挎在左胳膊上,而后只用右手不停地掐拾。
看着一笼笼鲜嫩的野菜,大人们自然喜上眉梢。接下来的时日里,不管是准备早饭,还是张罗晚饭,野菜是必不可少的。择拣、淘洗、烹煮、漂凉,然后拌上蒜泥、香醋,最后泼上辣子油。经一番侍弄,普普通通的野菜就升华为“美味佳肴”。为了变换饭菜口味,心灵手巧的农人们在做面条时,还将清洗干净的、鲜嫩的野菜下到锅里,待野菜煮到七八分熟,再投入面条,一锅清香四溢、鲜美爽口的野菜饭便做好了,当然,野菜还能包包子、包饺子,无不鲜爽可口。女人、孩子多的人家,掐拾的野菜也会更多一些。他们会将吃不完的野菜晒干保存,这样,即使到了寒冬腊月,仍然可以享用美味的野菜。
如今,定居县城,很少有机会去掐拾野菜了,也很少有机会吃上野菜。谷雨前后,若有机会回到乡下老家,我定会抽出时间去掐拾一点,并精心侍弄成可口的凉菜,当然,若在县城大街上或菜市场见到野菜,也定会购买一些。因为,品尝野菜,对我而言是一种心灵的寄托,更是一份浓浓的、挥之不去的亲情、乡亲。